May 14, 2023

Phonetic symbols /i/ and /u/ in some dictionaries mislead English learners

Many English dictionaries published in China use /i/ and /u/ symbols to represent the sounds /ɪ/ and /ʊ/, respectively. As a result, some learners mistakenly think the vowel in, for example, bit is just a short version of that in beat.

复旦大学葛传椝主编的《新英汉词典》于1975年首次出版，在随后的拨乱反正、科学的春天和改革开放初期发挥了不可估量的作用。随后多次的修订版增删了许多词汇，并对词汇例句做了很大的改变。但词典在词汇注音上没有变化，它采用的注音方式不经意地对学习者造成了一些负面影响。

《词典》声明“用国际音标注音，采用宽式注音法。音标注在本词后，放在方括号内”。所谓宽（broad）、窄（narrow）式注音并无严格的定义，两者分别相当于说宽泛、严格的注音。[1]但《词典》至少有两个元音的标注是误导的，/i/和/u/。

在《词典》中，/i/是比如bit（“一点”；“比特”）的元音，而/i：/是比如beat（“打”）的元音。[2]从符号看，后者似乎只是前者发音的延长。但实际上，bit中元音的发音部位也与beat的元音不同，正确的音标符号是/ɪ/，口腔中比/i/的发音部位略低、略靠后、嘴形略大，介于/i/与/e/之间。从维基“次闭前不圆唇元音”网页看，上海话“一”即发此音。（会上海话的网友可帮助验证！）

另外，《词典》标记比如book（“书”）的发音为/buk/，boot为/bu：t/，使学习者以为后者中的元音/u：/与前者元音/u/的唯一区别是音长。但事实上，book的正确发音是/bʊk/，其中/ʊ/比/u/发音部位略低、略靠前、嘴形略大。

如果你读book为/buk/，就会给人留下有外国口音的印象。如果读bit为/bit/，在缺乏上下文的情况下还是会被人以为在说beat。只有借助上下文听者才能听懂你说的是bit，但会感觉你有口音。[3]

用/i/代替/ɪ/、/u/代替/ʊ/注音似乎是许多在中国出版的英语词典的惯例。由于这种惯例可能影响学习者对/ɪ/和/ʊ/发音的掌握，词典编撰者有必要纠正。

注：
[1]注意，所谓宽、窄这种分法并不对应音素、语音转录（phonemic / phonetic transcription）注音的区分，后者有严格的定义。
[2]国际音标中有专门的符号表示长元音，这里用冒号代替以便更好在网页中显示。另外这里用斜杠而不用方括弧，但斜杠在此并不代表音素转录。
[3]在英、美英语中，没有唯一通过音长以区别两个词的例子。但在澳洲英语中存在，如full和fool、pull和pool完全靠元音长短区分，见维基Australian English phonology条。